【金镂鞋】
月朗星稀，柔和的月光洒在这座古色古香的渡假庄园，显得格外幽静典雅。
夜深了，万籁俱寂，只听见风声吹动窗外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心烦意乱地坐在梳妆桌前，没有光亮，不敢施朱敷粉，只摸着一瓶香气淡
雅的迪奥Ｊ'ａｄｏｒｅ香水，就着月光，喷了少许在手上，涂抹在颈下耳后。
然后摸索着换上一套碧绿色的衫裙，白色天鹅绒短袜，穿上一双金色的镂空高跟
鞋，坐到床沿，心扑扑跳得厉害。
『此日三更月下，画堂南畔，犹冀云中有仙驭下降。』我默念着他留给我的
短信，鼓足勇气，推开房门，顺着小径，朝南院走去。
『笃笃』，高跟鞋敲击在鹅卵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
得格外响亮。走了几步，我突然醒悟，如此动静，莫要被人听到才好。我姐卧病
在床，我和母亲来探病，她们的住处都离着不远，万一被她们发现，那可再也没
有脸见人了。
站着想了一会儿，我弯腰脱下金镂鞋，提在手中，只穿着袜子，蹑手蹑脚往
前走。初秋的夜晚，颇有凉意，鹅卵石地面的潮气打湿了我的袜子，寒气顺着脚
底渗入，又湿又冷，很不舒服。我不由加快了脚步，盼望早些走完这段路。
我走得急，不提防路上有个台阶，一脚踩在台阶的边沿，脚下一滑，大惊之
下，却在心里对自己说，无论如何不可以摔倒。就是这执拗的一念，使我不知从
何处生出胆量和气力，硬拿滑出去的脚收住，而另一只脚却站立不稳，两脚交替
着，踉踉跄跄冲出去好几步，才得抱住路边紫藤花架的一根柱子，气喘得动弹不
得了。
我在花架旁的石凳上坐下，刚才一阵趔趄，双脚都踩在泥地里，一双雪白崭
新的袜子已经肮脏不堪了。我有些意兴阑珊，不想赴约了。但一个人坐着思量了
半天，总觉得这样艰难一会，如果半途而废，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于是等心情稍
稍平静，决定还是赴约。捡起那双被抛在一边的金镂鞋，提在手里，起身往南而
去。
放眼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雾了，雾中月色昏黄，树木朦胧，只有火红的
石榴花，照眼独明。凭着这几树榴花的指引，我穿越林间的曲径，悄悄到达了南
院。
雾中一条影子迎面而来，他穿的一袭白衫，虽在雾中，仍可以看出他的潇洒
丰神。我痴痴地望着他，大口大口地喘气，脚软软的，疲倦得只想倒下来。
『到底又见面了，』他也舒了一口气，『我在这里徘徊到现在，总有两个多
钟头了吧。』
『姐夫。』我轻轻地叫了一声，把身子依
偎在他的胸口，想到长日无尽的相
思，一路走来的辛苦，委屈得只想哭。
『来，我备得有你爱吃的东西。』他搀扶着我往屋里走，其实是抱持着，因
为我的整个身子都靠在他的怀里，脚虽点地，并未用力，不过着地拖行而已。
进门坐下，我首先放下鞋子，抬起脚就着灯光细看，绿的是苔痕，黑的是泥
土，脏的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这是怎么了？』他似乎吃了一惊，『弄得这么狼狈？』
还未等我回答，他自己立时明白了。深闺弱质，深夜艰难地独赴密约，他脸
上露出了既感动，又惭愧，而且又心疼的表情。
他蹲下身子，怜惜地握住我的双脚，小心翼翼地剥去袜子。还好，泥土没有
渗透，依然是一双雪白的脚，他握在手里就舍不得放下了。
『快放手，』我好笑地说，『也不嫌脏。』
『我是怕你受凉，给你暖暖，』说着他温暖的一双大手在我脚上使劲揉搓，
『这双袜子穿不得了，我找一双你姐姐的给你穿。』
『你别瞎费心，听我说。脏袜子当然不要了，可不能丢在这里，找张纸替我
包起来，回头带回去。』
『到底女孩子家细心。』说着，他轻轻放下我的玉足，从地上捡起脏袜子，
扭
头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他拿来了一双我姐的纯棉袜子，还有一双便鞋。我穿袜着鞋走下
地，拔下头上的发夹，衔在嘴里，然后抖散了头发，又伸手到后面把头发挽起，
用发夹夹住。宽松的衣袖褪落，露出两截藕样圆润的手臂。头低着，双眼却斜着
往上瞟，盯着他看。这副纯任自然，丝毫不加掩饰做作的神情，将他看得傻了。
两人对视良久，我终于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背转身，走到暗处，避开他的
视线。
『灯下看美人，竟是痴了。』他嘴上自嘲，却不依不舍追到我身后，一把抱
住了我，一张灼热的嘴唇亲吻着我的后颈。
我闭着眼睛，静静听自己的心跳。
过了良久，他才松开，把我身子转过来，面对面凝视着。
『别这样，』我推开他伸入我衣下的手，『我们坐着说会子话吧。』
『小妹，』他搂住我的肩头轻声说，『我们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你姐
？』
『我不知道。』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你也挺不容易的。姐卧床这么
多年，都是你在照顾。』
『我也是尽人事而已，』他的手搂得更紧了，『你姐常跟我说，她最放心不
下的就是你，如果我们能够在一起，她就没有什么牵挂的了。』
『姐夫，我第一次看到你就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你，』我把头深深埋在他的
肩膀上，『有时我觉得很不幸，为什么你是我的姐夫。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很幸
运，因为你若不是我的姐夫，茫茫人海，我又怎么能够认识你呢。』
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搂住我，温柔地吻着我的耳垂，另一只手再度伸入我的
衣内，肆意轻薄。
『好了，够了吧？放手。』我守着灵台间最后一丝清明，毫无底气地抗议。
『不。』他的回答很简单，但很坚决。
『好吧，』我叹了口气，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出来一趟不容易，随便你吧
。』
我的眼前一暗，灯灭了，透过窗外的月光，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的人影。
我身上的衣物飘落到地上，娇小的胸脯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四唇相接，他
的舌头在我的嘴里到处游走，贪婪地到处打上他的标记。
我呼吸急促，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松开了嘴唇，沿着我的嘴角、下巴、肩头
、锁骨，一路往下亲吻，最后停留在胸脯上，把乳头送入他温暖潮湿的嘴里含着
，另一粒乳头用拇指和食指拈起，温柔地揉捏着。
他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腰，我的身子尽力后仰，背部弓成一道曼妙的曲线，手
伸到脑后，取下发夹解开头发，任由一头秀发瀑布般淌下，直垂到腰际，感觉无
比的轻松。
我直起身子，双手抚摸他的胸膛，然后往下，他的腰腹部略略有些外表上看
不见的肚腩，摸上去柔软温润，手感极好。我拿手指在他的肚脐上画圈圈，然后
小心翼翼地往下探索。甫一接触他那又硬又烫的物事，刚要逃开，却被他一把抓
住，牢牢按在上面。我颤抖地张开手指，试着把那物攥在手中，滚烫滚烫，热得
我手心直冒汗。他握住我的手，上下摩挲了一番，那物事竟似在我手中膨胀起来
，变得如铁一般坚硬。
他把我轻轻抱起，放倒在纱帐中，分开我的双腿，把那物件抵在我双腿之间
，前后抚弄了一会儿，微一用力，缓缓地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跟着他的节奏低声呻吟着。他探索着我的
身体，越来越深入，节奏越来越快，他的汗水从胸膛上一滴一滴落下，与我的汗
水混合在一起，居然散发出浓烈奇妙的香气。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终于大吼一
声，瘫倒在我的身上。我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紧紧搂住他，两人一
起在快乐的云端中飘游翱翔。
不知过了多久，快乐的小舟到达了彼岸，神智重新回到了脑中。
『能两个人化作一个人多好？』他搂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
『在我，觉得已经就是一个人了。』我用同样轻柔的声音，『我们永不分开
。』
『永不分开。』他在我的耳边重复着我的话。
远处的一声鸡啼打破了宁静，也打破了我的梦境。
『我们要分开了。』我挣扎着坐起身，『我得在天亮以前赶回去。』
『我送你吧，』他叹了口气，又从帐子上摘下一个香囊塞在我的手里，『这
个你收着，里面的沉香用鹅梨蒸过，只有遇到男女的汗气，才会发出这种甜香。
』
『这种香气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拿过香囊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还
有昨晚。』
他紧握住我的肩头，一双清澈智慧的眼睛盯着我看，『我们将来会有无数个
昨夜一般的良宵，相信我，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