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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第十章

来源:热门小文章 时间:2020年09月17日

郊游淋雨,阿笙得了重感冒。

宿舍里空无一人,阿笙睁开眼睛,一眼就能看到她的书桌,上面摆放着照片。

顾城、她、依依,还有许飞。

恍惚的笑笑,这才发现,就连笑,也觉得很累。

手机在床头震动,阿笙侧眸看了一眼,“陆子初”三个字刺伤了她的眼睛,竟是他,真稀奇钕。

一通电话,等待被接通的时间,究竟有多长?阿笙没细算,但她知道,“嘟嘟”声一共响了九次,然后声音戛然而止。

为什么不是十声呢?也许,人生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十全十美。

阿笙有自知之明,病来如山倒,她扛不住桥。

躺了一会儿,踩着床梯下床,头晕眼花,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开门声响起,心神一恍惚,谁知脚下踩空,阿笙一惊,眼看就要摔在地板上,却听“砰”的一声响,有人撞在了床栏上,及时接住了她的身体。

那人接她时,没有掌握力道,箍着她腰身,那么紧,让她一阵难受。

“生病不在床上好好呆着,瞎折腾什么?”声音很冷,透着寒气,阿笙有点头晕,在他怀里轻轻闭上眼。

陆子初现身女生宿舍,不仅阿笙意外,就连宿管老师也感到很意外。

刑法课上,不见顾笙,陆子初放下课本,让学生自习看书,把关童童叫出教室。

陆子初直接开门见山:“顾笙怎么没来上课?”

“不知道啊!”关童童也是一头雾水,她们离开时,顾笙还在睡觉,原以为她是昨夜在图书馆看书回来比较晚,所以才会贪睡,就没在意。如今想想,早晨起床,那么大的声响,都没把她惊醒,不由皱了眉……

“不会是生病了吧?”关童童轻声呢喃着。

江宁她们虽然表面没说什么,态度却有些松动,这几日已有和阿笙和好的念头,只是抹不开面子罢了。

想到阿笙有可能生病,若说关童童内心没有触动,是假的。

陆子初先是给阿笙打了一通电话,无人接听,终于皱了眉,对关童童说:“你回宿舍……”说到这里,话锋又是一转:“我跟你一起去。”

“好。”关童童并未多想。

陆子初给助教打了电话,安排好工作,和关童童一起走进女生宿舍楼,宿管老师远远望去,就见一男一女走了过来。

“嗨,同学,说你呢?哪个班的?这是女生宿舍楼,不能……陆老师,你怎么来了?”宿管老师态度转变的很快,吃惊的看着陆子初,又看了一眼关童童,一头雾水。

关童童解释道:“老师,我舍友好像生病了,陆老师不放心,我们一起回来看看。”

宿管老师一听,哪还敢拦着,原本想跟着上楼的,但又担心有人来宿舍楼找不到人,只能在下面等着。

陆子初认为,每一次看到顾笙,她总能给他带来惊喜,这次也不例外。见她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心脏差点停摆,从不知道他的脚步竟可以那么迅捷。

伴随着“砰”的一声响,肩膀一痛,但所幸接住了她。

不高兴吗?确实有些不高兴,下个床还能这么粗心大意,她平时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对于阿笙来说,陆子初的怀抱很温暖,但这样的温暖,却让她隐隐排斥。

不愿接陆子初的电话,更不愿见到他这个人,在他面前她会觉得自己像个孩子,没办法经受委屈。

直到不再头晕,阿笙这才睁开眼睛,抬眸看他,他环着她的肩膀和腰身,正用清冽的眸子盯着她。

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谢谢老师。”嗓子很痛,但再痛,也不能失了礼貌。

陆子初抿着唇,俊颜上好看的眉,也微微皱了起来。

阿笙推开他,弯腰拿鞋,起身时,差一点再次跌倒。这一次,陆子初直接把她扶到椅子前坐下。

关童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进屋后本想询问阿笙身体状况,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眸光转动间,见江宁的内~衣裤放在床上忘了收起来,脸都红了,趁陆子初没注意之前,连忙把宿舍里的“某些东西”该收的收,该藏的藏。

等关童童收拾妥当,刚想松一口气,却在看到陆子初在干什么时,讶异的张着嘴,呆呆的看着陆子初和阿笙。

阿笙坐在椅子上,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陆子初略显冷漠的侧脸,他正蹲在地上帮她穿鞋。

阿笙缩了缩脚,却被他霸道的握住脚踝,手心温度透过袜子传递到阿笙皮肤上,一片温热。

垂眸看去,脚落在他的掌心,显得很小,就算是哥哥,也不曾给她穿过鞋,如今……

陆子初没有那么多的小想法,凉薄的唇弧线冷冽,坏情绪浮上心头,不知是因为她排斥他,还是因为她感冒。

“你下床,原本想干什么?”虽然某人专注的帮她系着鞋带,但说话对象是她,她还是听出来了。

“去医院。”嗓子沙哑难受。还在发呆,脑子一片混乱的关童童,已经无意识的倒了一杯温水无声递给阿笙。

阿笙看着面前出现的水杯,睫毛颤动了一下,没有马上去接,关童童竟有些紧张起来,咬着唇,正想把水杯放回桌上时,阿笙却接过了水杯。

阿笙双手紧紧地捧着水杯,似乎想汲取最后的温热,喝了几口,这才意识到,她究竟有多渴。

这边,阿笙喝水的时候,关童童忍不住笑了,再看陆子初,仍然觉得像是在做梦。

从不知道陆男神这么体贴绅士,对学生实在是太好了。

帮阿笙穿好运动鞋,陆子初扶她起来,她是真的没力气,手心冰凉,需要抓着他手臂,才能支撑住身体。

陆子初看不下去了,拦腰把她抱起来,迈步朝门口走去:“我送你去医院。”

“我可以自己走。”陆子初臂弯很有力,但阿笙却无法安心躺在他的怀里。

陆子初低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想再次摔倒吗?”

阿笙:“……”

眼见陆子初抱着阿笙离开宿舍,关童童如梦初醒,连忙关上宿舍门,跟了出去。

走廊里,陆子初抱着她,同住一栋宿舍楼的校友们目睹这一幕,惊吓不已。

有人认识关童童,拉着她,小声问道:“你舍友怎么了?”

“重感冒,烧糊涂了,老师送她去医院。”关童童知道谣言的厉害,刻意加重阿笙“烧糊涂”三个字,果然,周围几位校友恍然大悟,马上转移了注意力:“顾笙好福气。”

“我也想感冒。”

……

这次无语的那个人是关童童。

阿笙脸庞贴着陆子初的胸口,心驰荡漾吗?并不……

她很累,累得此刻不想跟任何人计较任何事,只想昏天暗地的好好睡一觉。

一楼大厅,宿管老师跑了过来,见陆子初怀里抱着一个女孩,竟是顾笙,紧张道:“她没事吧?”

很多高校的宿管老师,似乎都有这方面的天赋,整栋宿舍楼的女生们,都能一一叫出名字来,再加上顾笙很沉静,是个特别的小姑娘,所以宿管老师对她的印象又深刻了一些。

阿笙刚想回答,就听陆子初开口说道:“需要去医院。”把阿笙放在大厅沙发上,陆子初直起腰,对宿管老师说:“麻烦帮我照顾她一下,我把车开过来。”

顿了顿,又把目光投向关童童,让她先回教室。

关童童看了一眼阿笙,欲言又止,终是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陆子初离开后,宿管老师拿了一支体温计给阿笙量体温,一看高烧超过39度,顿时急了:“你这孩子,生病怎么也不吭一声,烧糊涂的话可怎么办?”

阿笙平时上课或是回来,都会跟宿管老师打招呼,还算熟悉,听了她的话,无力的笑了笑:“老师,你别骂我,我是真的难受。”

能不难受吗?再烧下去会死人的。

几分钟后,宿管老师看到急步走来的陆子初,连忙迎了上去:“刚才给她量了一下,烧到39度,太吓人了。”

陆子初脸色一变,视线内,阿笙无精打采的闭着眼睛,恹恹地蜷缩在沙发上……

心,泛起了淡淡的疼,陆子初眼睛里竟有了s-hi意。

上前,蹲在沙发前,把她搂在怀里:“没事,我们去医院。”

泥足深陷,只因邂逅爱情

更新时间:2014-5-11 16:57:50 本章字数:3275

周一上午,吴奈很想当着陆子初的面抹脖子自杀。

不久前,市里发生了一件重大车祸案,悉数送往市中心医院,吴奈刚走出手术室,还没来得及去趟洗手间,就见实习医生小刘匆忙跑了过来:“吴医生,您有访客。”

那位访客就是陆子初。

医院到处都是病人和病人家属,离得很远,吴奈就看到了陆子初。

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立身人群中,整个人显得格外修长笔挺,俊逸逼人钕。

怀里似乎抱着一位女子,吴奈微微皱眉,也不知怎了,下意识就觉得那人极有可能是顾笙。

果然。

顾笙躺在陆子初臂弯里,长发散乱,脸色苍白,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浸s-hi了额前发丝…桥…

多么熟悉的场景,上次陆子初也像现如今一样抱着她冲进了医院,只不过这次,脸色明显比上次难看了许多。

阿笙这次不是食物过敏,像是……

吴奈简单检查了一下,抬头看着陆子初:“应该送到内科。”

“我只信任你。”很难得,陆子初竟然在皱眉。

“……”吴奈默然,能被陆少信任,多么高的评价。

“今天医院床位紧张……”吴奈不说话了,因为陆子初露出了招牌式笑容:淡漠,清高。

陆子初低头看着阿笙,头也不抬的反问道:“你休息室床位也很紧张吗?”

“……”吴奈再次默然,这人说话真狠。

于是,一分钟之后,阿笙躺在了吴奈的床上,没过多久,又有医生走了进来。

阿笙高烧39.3℃,显然是烧糊涂了,吃药的时候,软软的靠在陆子初怀里,不过还算听话,乖乖把药吃了,进行物理降温,护士在里面帮阿笙擦拭身体的时候,陆子初走了出来。

外面,已经有小护士配好药,准备稍后给阿笙输液,陆子初侧眸看了吴奈一眼:“把孙护士叫过来。”

“她很忙。”吴奈想吐血,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陆家大少还真不是一般的挑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医院是陆家开的。不过话说回来,当年医院确实是由陆氏一手承包建造的。

陆子初唇角微扯:“忙到没办法帮病人输液?”

“……”吴奈只得让小刘跑步找孙护士,如果孙护士不忙的话,抓紧时间把她叫过来。

其实不管谁扎针,阿笙都会疼,陆子初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只是在寻求简单的心理安慰吗?并不……

陆子初做事一向有分寸,之所以钦点孙护士,还是源于她扎针经验丰富。

阿笙血管很细,上次在医院输液,护士一连扎了三次才成功,陆子初站在一旁脸都寒了。

吴奈看着陆子初,若有所思,上次就觉得他对阿笙很特别,如今看他,眉眼间透着焦虑,分明是动了情。

在此之前,吴奈从未想过,清高倨傲的陆子初有一天会折身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吴奈觉得,他应该抽时间找陆子初好好谈谈,倒不是阿笙不好,而是……韩家老太太和韩淑慧一直对顾清欢颇有成见,若是陆子初动情阿笙,怕是情路坎坷。

吴奈这边还在为好友忧心忡忡,忽然听到陆子初开口说道:“别动,万一针头跑偏了,还要重新扎针。”

原来,孙护士扎针的时候,因为疼痛,阿笙片刻清醒,陆子初担心她乱动,按住了她的手臂。

人在生病的时候,对痛觉特别敏感,阿笙也不例外,但再痛也比不过昏昏沉沉的意识。现如今,她连睁眼看人的力气也没有,疼痛消散,等待她的又是新一轮睡意来袭。

输完液,医生和护士先后离开,一时间休息室里只剩下吴奈和陆子初,当然还有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阿笙。

吴奈看着陆子初,原本x_ing情寡淡的人,在面对顾笙时,眼眸里竟平添了些许温暖。

吴奈在看他,陆子初是知道的,好友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也能隐约猜得到。

他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师生关系、家世悬殊,从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谁适合他,谁不适合他,她的特别吸引了他的目光,一颦一笑都被他收藏在了眼睛里,他从不知道,他的动心竟可以维持这么久。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人生中展开的第一段恋情,竟然会是师生恋。

他有多喜欢顾笙,他并不清楚,唯一敢肯定的是,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个走进他灵魂最深处的人。

那样的动心和惦念,他知道此生不会出现第二次。

每一次接触,都能让他心里开出欢喜的花;大半年时间里,她一寸寸侵入他的人生,越走越深,直到再也走不出来,他这才意识到,不是她不肯走,而是他不愿放她走。

如此深陷其中,懊恼吗?并不,既然没办法与她撇去情爱纠缠,那就守她经年。不再隐藏,不再言不由衷,只因他知道,他已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缺席他的人生。

蓝钻得知“陶然”存在,他虽说对“陶然”这个人不感兴趣,但事后却上了心。

于是,通过关系,他知道了陶然:少年英雄救人溺毙,全校师生墓园送别……

那天,他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灯火人间点缀暗夜,不期然想到她的眼泪,失神良久。

少年美好,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注定会被顾笙铭记一辈子,而活人是永远无法跟死人较量的。

很多事情,只能寄托于时间,让她自己去明白,去想通,然后试着走出来,一如成长,谁也帮不了她。

再然后,大年初一得知她前往墓园看望陶然,挂断电话,他忽然间明白了,他需要密谋一场爱情,等她看清自己的心,等她主动打开心门。

这孩子抗拒人生中有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防患于未然,所以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不愿事事拔尖,不愿过早长大,他便逼迫她去成长,去竞争……

课堂上无视她的一举一动,偶尔看着她失落的眼神,他会想,他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呢?

上周四,目睹她不带情绪的眼眸,他竟开始感到后悔,为什么一定要逼迫她长大呢?在她还不愿长大的时候,就这么守着她,也是很好的。

她的喜悲开始影响他的情绪,看到她生病,心思转瞬间泥泞成灾。

他想要的其实一直都很简单,在一起久了,让彼此成为对方的“习惯”,安静度日,在平淡中寻求长久。

所以那个伴他一生的人,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确定是她了吗?”吴奈语调散漫,在他身后缓缓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隐忧。

语意莫名,陆子初却瞬间明白了吴奈的意思,侧眸看着他,嘴角撩起笑:“很明显吗?”

吴奈暗叹一声,只是笑,未作答。

那么毫不掩饰的承认,让吴奈意识到,陆子初是真的爱上了,从前的他之所以无爱无欢,是因为生x_ing淡然;现如今眉眼间之所以弥漫着烟火人间,是因为心有所念。

优雅含笑的男人,此刻内心里一定绽放了一朵花。

吴奈忽然开始佩服起顾笙来,究竟要有多优秀,才能抓住陆子初的心。

吴奈挑眉道:“想好了吗?顾清欢是她姑姑,选择她,今后你会很累。”

“我和她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人生里?”语气淡淡的,看着顾笙,眼神却是和暖一片。

吴奈笑着摇头,终于承认陆子初这次是真的泥足深陷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吴奈拍拍陆子初的肩,离开时丢了一句话过来:“阿笙还小,大学尚未毕业,就这么把你人生中尚未涉足开启的情感全都交给她,是否稳妥?对于这一点,我很质疑。”

落地窗里映照出陆子初的面庞,嘴角隐隐含笑,于是他知道,是否稳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信那个孩子能够支撑他的情感重量。

为什么这么笃定?因为她是顾笙。

都说他过分冷静,过分没有人情味,在法庭上言辞犀利,太过狠毒,冷漠于常人,绝不轻易流露感情,所以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有一天愿意为了某个人交付所有,低头认输,那么一定是因为邂逅了爱情。

陆子初,你太欺负人了

更新时间:2014-5-11 16:59:47 本章字数:3317

下午两点,陆子初坐在一旁沙发上低头看书,因为阳光润染,一身琉璃。

察觉有人看他,抬眸,就对上了顾笙的视线。

某人目光平静,早已不见先前焦虑,“想喝水吗?”

阿笙没说话,喉咙发痒,轻轻咳嗽着,一双眸子盯着他,冰冷专注。

陆子初放下书,看出来了,她在怪他钕。

果然,阿笙强忍咳嗽,嗓音嘶哑,醒来出口第一句话竟是:“我以为醒来看到你,我会拿东西砸你。”

听到这话,陆子初薄唇微勾,隐隐觉得好笑。

看来这场有预谋的课堂漠视,终究还是有成效的,至少激发起了她的坏情绪桥。

还有,阿笙头脑意识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清醒,但至少证明她没有烧糊涂。

“你想拿什么物件砸我?杯子还是枕头?需要我帮你拿过来吗?”

男子含笑看着她,眼眸里的水光仿佛能够淹没阿笙,阿笙不便跟他继续纠缠下去,恹恹的闭上眼睛:“陆子初,你太欺负人了。”

声音微不可闻,近乎呢喃。

那声“陆子初”听得某人内心越发柔软,暗笑自己,原来和她在一起,想要收获快乐,其实很简单,好比一个名字。

陆子初眸光清亮的盯着她,嘴角还噙着笑,静默片刻,淡淡开口:“你见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别人?”

阿笙心念一动,秀眉缓缓展开,睁开眸子,入目就是陆子初漆黑明亮的眸。

不算太大的休息室,因为异常干净整洁,所以阿笙躺在床上,连动也不想动一下,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陆子初。

如此近距离,近在咫尺,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陆子初目光太深幽,清冷气息逼近阿笙,好像随时会倾身吻住她的唇,如同那次在蓝钻……

事实证明,阿笙纯属胡思乱想,陆子初倾身靠近,不是为了吻她,而是探手摸向阿笙额头,看她是否还在发烧。

所以阿笙看向陆子初的时候,就看见他的白色衬衫上,黑色袖扣在光线下越发刺目耀眼。

活了19年,阿笙从未见过有男人可以把最平凡的白衬衫穿出贵族气质来,陆子初除外。

如今这个姿态优雅,气质独特的男人就坐在她对面,她却心思平静,不愿对他微笑,不愿长久面对他。

她在害怕,害怕之前拒绝面对的东西会在他温润的眼神里失去坚持的意义。

她想,她是喜欢他的,如果不喜欢,人前冷静理智的她,又怎会屡次在他面前紧张出糗……

她对陈钧说过,一旦遇到对的那个人,男人或女人会在不知不觉间倒退时光,变成一个心无城府的孩子。

她在陆子初面前偶尔闹些小笑话,偶尔紧张不安,偶尔出现一些坏情绪和小别扭,哪一个举动不是像极了孩子?

课堂上被他训斥,她尴尬羞恼;举手回答问题,被他漠然忽视;将近两个月,他和她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宛如陌路人,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被508舍友,全班同学孤立的日子里,她没有在人前流过眼泪,却在晚上梦见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翌日醒来,枕头s-hi了一片。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早已泥足深陷的那个人是她。

委屈吗?委屈。

怪陆子初吗?都想拿东西砸他了,怎能不怪?

陆子初知道,她在生气……

她x_ing子淡,若她愿意在他面前流露出小情绪,又何尝不是一种在乎呢?

这么想着,忍不住笑了,她一向冰雪聪明,若是吴奈都能看出他喜欢她,她又怎会不知道呢?

更何况他从未在她面前掩饰过他喜欢她。

对陆子初来说,对这段感情势在必得的同时,他更希望彼此灵魂上能够相互占有,一起在漫长年岁里死心塌地的牵着手,奔赴苍老。

对她,他是很有耐心的。

她在咳嗽,脸庞涨红,见她这么难受,陆子初想替她受罪的心都有了。

离座,倾身扶她坐起来,又把枕头垫在她身后,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开玩笑道:“水喝完了,杯子可以用来砸我,怎么解气,怎么砸。”

一句话,引发了阿笙连月来的委屈,就连陆子初也没想到,阿笙紧紧握着水杯,仿佛被水汽蒸疼了眼睛,有泪水夺眶而出,砸落在水杯里,“啪嗒”一声响,在沉寂的室内,尤为响亮。

陆子初确实有些意外,眸色加深,就那么沉沉看了她一会儿,见小姑娘眼泪没有止住的趋势,原本应该心疼才对,但目睹阿笙眼泪一滴滴的砸落在水杯里,竟觉得好笑,取走她手中的水杯,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怎么了?”

“是你先招惹我的。”阿笙怨气宛如六月飘雪,飞天入地。

他不问还好,如今这么一问,阿笙之前压抑的委屈和难过,全都在刹那间爆发而出,她也没想到她这么能哭,而且还是当着陆子初的面,自己也知道流泪不好看,坐在床上,拉高被子蒙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于是,实习医生小刘在外面听到哭声,还以为顾笙出了什么事,连忙敲门冲了进来,然后目睹眼前一幕,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抱歉,我先出去了。”

倒不是说画面有多暧昧,而是……那样的气氛,容不得别人多管闲事瞎掺和。

病床上,陆子初搂着顾笙,女子在他怀里哭得很委屈,眼泪浸s-hi了陆子初胸口白衬衫。

陆子初倒也没有劝阿笙别哭,只是搂着她,轻拍她的背,离得那么近,近到能够闻见她清淡的发香。

有没有心猿意马?怀里的人哭得肝肠寸断,他哪还有心思花前日光下。

轻轻叹了一口气:“别哭。”

顾笙哭声依旧,咳嗽声加重。

陆子初终于皱了眉,索x_ing开口说道:“再哭,小心我吻你。”

这话还是很凑效的,怀里的人渐渐不哭了,然后伴随着哽咽声,终于恢复沉寂。

对于陆子初来说,顾笙不再哭泣,还真是谢天谢地,但因为惧怕他吻她,所以止了哭声,他有些难以接受。

但不接受,也要接受,阿笙大哭一场后,精力耗尽,脸颊贴着他的胸口,沉沉闭上眼睛,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陆子初低头看着她,哭笑不得。

女子容颜白皙清秀,人前清醒时,那双眸子会透出几分清冷和很多女子缺失的淡漠和冷静;她也只有在生病脆弱时,才会流露出别人无法窥探的小情绪,如今睡颜沉静,梦中小声抽泣着,竟隐隐透着几分可爱。

抬手擦去她眼角泪珠,语气中包含着纵容:“像个小孩子。”

毕竟还是个孩子,家人远在国外,虽说顾清欢还在国内,但却不敢轻易打扰……

抱紧她,声音在房间里清冽如泉:“睡吧,我守着你。”

……

阿笙醒来,临近黄昏,睡得太久,头有些沉,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夕阳透过挡风玻璃照在她的身上,下意识抬手想要遮住眼睛……

挡风玻璃?

阿笙这才发现自己坐在汽车里,皱眉间看向身侧……

她原本就不该感到意外,陆子初坐在她身旁,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含笑看着她,眸光深幽。

“睡得好吗?”

因为之前哭过,阿笙眼睛有些疼。她关注的焦点不是她睡眠质量怎么样,而是……她不明白,陆子初为什么要带她来望江苑?

他一定会读心术,因为他靠着车座,侧眸看着她:“为什么带你来望江苑,你可以自由发挥想象。”

阿笙沉默片刻:“我可以回学校。”

“想把感冒传染给其他同学吗?”

阿笙:“……”

陆子初静静的看着她,眼眸深深:“或者你想去韩家?”

阿笙咬了一下唇,不,她不想去韩家。

“糊涂虫。”陆子初微微一笑,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阿笙反应过来,不悦道:“你才是糊涂虫。”

彼时,陆子初已经打开副驾驶座,帮她解开安全带,把她从车里抱出来,笑容散漫:“我可没哭着睡着。”

“……”阿笙终于记起睡前小c-h-a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夕阳西下,气息浮动她的秀发

更新时间:2014-5-12 14:33:14 本章字数:3428

阿笙有些后知后觉,她和陆子初怎么能这么亲密呢?仿佛感情深厚的情侣,这让她觉得很暧昧。

抱着阿笙走进客厅,陆子初把她放在沙发上,弯腰娴熟的脱掉她的运动鞋,放在玄关处,阿笙紧盯着他的背影,还以为他会拿家用拖鞋给她,但却看到他转身朝茶水室走去……

“那个……”阿笙略显局促的摸了摸额头,几秒后,看着陆子初,勉强笑了笑:“方便给我拿一双拖鞋吗?”

她总不能穿着袜子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吧?

“不用。”某人回答简洁精练钫。

“为什么?”这人真小气,连拖鞋都舍不得让她用。

某人转头看着她:“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下地走路的机会。”

夕阳无限好,融进客厅里,漂浮着淡淡的黄晕,某人站在茶水室门口,白衬衫和黑西裤将他的身姿凸显的格外挺拔,说话间,眉目间似乎还噙着淡淡的浅笑翰。

那一秒,阿笙沉默了,也只能沉默了,谁让他的眼睛电光袭人,看一眼就惊心动魄。

抬手摸着自己的脸,不承认脸上传来的热度是因为脸红了。

一杯白开水放在客厅茶几上,陆子初弯腰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法制频道。可见他平时看法制频道居多。

把遥控器递给她:“喜欢看什么,自己调。”转身上楼,再下来,手里已经多了一张薄毛毯。

阿笙正在聚精会神看电视,因为陆子初忽然靠近,心一紧,后背紧紧贴着沙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毛毯盖在她身上,一动也不敢动。

陆子初神色自若,“我是洪水猛兽吗?”

阿笙不答腔,他比洪水猛兽还厉害。

直起身,陆子初唇角微扬,揉了揉她的头:“别睡着,我在厨房里,有什么需要记得叫我。”

其实,阿笙完全可以自由走动,整个客厅都铺着厚厚一层织锦,颜色素雅,倒不会让人觉得很奢侈。

厨房是开放式,阿笙能够直接看到某人,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腰间系着黑围裙,认真切菜的时候,俊颜上带着些许雅痞之态。

暗暗叹了一口气,一个连做菜都能保持优雅的人,他的人生还真是严谨克制,一丝不苟……

如果问阿笙,在这栋别墅里,对她来说最大的惊喜是什么的话,她一定会说,是满屋子的书。

陆子初的家宛如一个中型图书馆,客厅、盘旋楼梯、二楼……好吧!二楼她还不曾涉足,但可以想象,一定跟客厅和楼梯一样,高至天花板的原木书架上摆满了书籍。

她喜欢看书的男人……

有这种想法的时候,阿笙郝然,不再乱瞄,目光移到电视屏幕上,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

“想去洗手间?”属于陆子初的声音从厨房传进客厅,阿笙侧头望过去,就看到陆子初双手撑着案台,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现在不想去。”说完这句话,阿笙又开始反省了,她为什么要说现在不想去呢?这句话还隐藏了另外一种意思,现在不去,等会还是要去洗手间的。

果然,某人莞尔,继续做菜,“那你想去洗手间了,再叫我。”

阿笙有些出神,她只是感冒而已,可待遇,堪比重病患。

……

晚餐上桌,陆子初抱起阿笙前往洗手间,阿笙略显迟疑道:“其实我可以自己走。”

陆子初眼睑半敛,遮住眸中微芒:“如果我说,我愿意抱着你呢?”

“……”阿笙强自镇定,避开他视线,不接话。

为什么会这么了解顾笙?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喜太急切的感情,不愿被人逼迫,不愿被迫接受……所以有些事,有些话,点到即可,因为她都明白。

两人都不是话语很多的人,一顿饭下来,几乎没说几句话,晚餐气氛对于他们来说稍显静谧,但却不会让人觉得尴尬。

阿笙原本没什么食欲,但一整天没吃饭,再加上陆子初做菜很清淡,竟出奇的很合她口味,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一顿晚餐下来,她竟吃了两碗粥。

陆子初之前一直在帮她夹菜,忙着照顾她,所以她放下汤匙的时候,他还在吃。

眉头一展就花开的男子,就连低头吃饭,也是360度无死角的帅,说秒杀众生也不为过,阿笙有时候会想,上天似乎格外厚待陆子初,就连偏爱也可以弘扬得光明正大。

阿笙没有掩饰好偷窥小举动,被忽然抬眸的陆子初逮个正着,某人明知故问:“在看什么?”

“……没什么。”

……

饭后半小时,阿笙还要吃药,闲得无聊,似乎只能看电视了。

法制频道节目结束,阿笙拿着遥控器把台调到了动物频道上,陆子初端了两杯水走过来,看了一眼电视,屏幕上蟒蛇游走,吐着蛇信子,有点瘆人……某人微不可闻的皱了眉。

“换个台,不怕晚上做噩梦吗?”某人坐在她身旁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阿笙盯着电视屏幕,轻声叹道:“其实我很害怕爬行动物。”

陆子初微扬眉:“害怕还看?”

“它们出现在电视上,我不害怕。”

“……”陆子初不发表意见。

十几分钟之后,阿笙开始感到后悔了,因为讲解员正在讲述蟒蛇交配。

侧眸看向陆子初,男子靠着沙发,双臂环胸,不动声色的看着电视屏幕:雄蛇发现雌蛇时,双眼冒光,饥渴的伸着蛇信子紧追不舍,恶心巴拉的嗅着雌蛇尾基部……

阿笙征询陆子初的意见:“要不要换个台?”

孤男寡女夜晚坐在沙发上观看蟒蛇交配,好像有点不合适吧?

“不用。”陆子初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就没离开过电视,淡淡道:“比起捕猎,我更喜欢看它们是怎么交配的。”

“呃……”

阿笙呆滞的看着电视画面:雄蛇寻到时机,直接冲到雌蛇背上,然后呢?然后雌雄两条蛇后半身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进行交配……

阿笙开始口干舌燥了。

“我是不是该吃药了?”清了清嗓子,她开口问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陆子初终于侧眸看了她一眼:“再等五分钟。”

于是,这五分钟时间里,阿笙如坐针毡,屏幕上交配的明明是蟒蛇,压根不关她什么事,偏偏她坐在沙发上心头烫烫的。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终于知道了,自作孽的那个人其实指得就是她。

五分钟后,一杯水,一包药喝完,阿笙松了一口气,因为蟒蛇交配过程终于讲述完毕,讲解员开始介绍起蟒蛇品种来。

阿笙想回房间睡觉了,但她的房间在哪儿呢?陆子初不说话,她就只能继续坐下去。

药里面有安眠成分,坐了二十分钟左右,阿笙睡意来袭,原本靠着沙发在睡,可等她察觉到不对劲,蓦然睁开眼睛,下一秒就跌进一双黑眸中……

她竟然靠在陆子初的肩上睡着了,她被他盯得心脏乱动,想要镇定坐直身体时,他却把她的脑袋按在他肩上,“继续睡。”

阿笙被迫靠在他肩上,有点小拘谨,其实她可以睡得更舒服一些,比如说睡在床上。

陆子初继续看电视,随口说道:“别把口水流到我白衬衫上。”

这人……

时间一分分流逝,阿笙靠在陆子初肩上怎么可能还有睡意?

“睡不着吗?”有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我担心睡眠姿势不对,明天早上起来会落枕。”

陆子初勾唇笑了笑,想睡觉,直接说一声就好了,偏偏她死鸭子嘴硬,活该受罪。

关掉电视,陆子初掀开毛毯,弯腰抱她起身,阿笙因为之前被他抱了好几次,在这方面已经有了经验,他还未曾把她抱起来,她就主动伸手环住了他脖子。

于是,刹那间,两人面对面,呼吸缠绕,近在咫尺。

所以说,女人有时候真的不能太主动,陆子初眸色转深,气息靠近她的时候,阿笙呼吸紊乱,侧脸避开,于是纤细白皙的脖颈就那么落入某人眼中,眼里开始有了笑意。

害羞了吗?

除了害羞,阿笙还很紧张,因为她被陆子初困守在沙发和他之间,所以只能将额头抵在他肩上,轻声道:“我感冒还没好。”

“所以感冒好的话,可以继续?”抱她起身,某人语气淡淡的。

阿笙脸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子初笑容撩人:“没关系,我认为是这个意思就行。”

自作自受,聪明反被聪明误

更新时间:2014-5-12 17:26:00 本章字数:3472

那个夜晚,透着不寻常。

阿笙在黑暗里睁开眼睛,不期然想起陆子初,脸上热度开始消散,脑部活动却越发活跃起来。

近年来,她像一只缓速爬行的蜗牛,因为怕受伤害,所以把勇气蜷缩在了躯壳里,内心最深处总会涌出一股莫名的悲凉感,茫茫无助,不知如何自处。

不习惯接受别人安慰,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展露出坏情绪,于是有一天,她在别人眼里成为了一个冷漠的人。

陆子初是例外钫。

她看到他会脸红,言语会褪掉以往冷静,像个小孩子,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绽放着她的坏情绪,然后那些坏情绪似乎也能在他温润的眼神里开出一朵朵芳香馥郁的小花。

多年来,为了保护自己,她在情感外围竖起了太多棱角,如今棱角被他磨去,很难再拼凑完整。

内心深处藏储着太多想法,这些成长路上带来的疑惑和迟疑是否要因为他有所改变,阿笙陷入长久沉默之中…翰…

全世界有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因为与众不同,所以才造就出了这世上的独一无二。

既然独特,就不能丢弃自己在某方面的坚持。

夜色如墨,卧室里铺着厚厚的地毯,阿笙抱着枕头坐在地窗一角,看着小区里的点点灯火,试图平复因为未知,带来的诸多不确定。

……

同样失眠的那个人还有陆子初。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暧昧纠缠的雌雄大蟒蛇,变成了他和阿笙。

阿笙漆黑的发铺散在枕头上,灯光照s_h_è 下,皮肤泛着淡粉色光晕,在他低头吻她的时候,她轻轻含笑,左脸上旋出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于是,热情一发不可收拾,亲密交缠,交颈热吻……

凌晨两点,陆子初忽然睁开眼睛,胸口起伏,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极其缓慢的坐起身,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几分钟后,陆子初换下床单和睡衣,丢进洗衣机里,在机器运作声里,体验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失眠。

卧室内,电子表闪烁着荧绿的光芒,时间向后有条不紊的推进着。原来,长夜漫长,有时候也是一种煎熬。

倒了一杯水,起身走到阳台上,小区里隐有灯光还在亮着,因为太孤独,所以略显苍白,寂静的夜静谧美好吗?没感觉到,只觉得太难熬。

……

翌日清晨,陆子初揉着发疼的额角,迈步下楼,就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炒菜声。

阿笙一大早起床,虽然浑身没力气,烧还没有退,但住在陆子初家里,总不能像少n_ain_ai一样,凡事都让他伺候着。

应该有所回报才对,好像只能做饭了。

在医院出没一整天,衣服需要清洗,问题来了,阿笙没有带换洗衣服,早晨起床,打开衣橱,看到里面挂着几件衬衫,取出一件黑衬衫在身上比了比,刚到大腿,穿在身上还是很合适的。

于是,在这样一个清晨里,阿笙没有一点防人意识,穿着陆子初的黑衬衫出现在了厨房里。

清早,厨房,女人穿着男主人平时惯穿的黑衬衫,怎么看都有些x_ing感。

陆子初在门口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气息尚未平复,就听阿笙在身后跟他打招呼:“早——”

陆子初没回头,又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水,可能是因为晨起,嗓子有些低沉沙哑:“早。”

阿笙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透着些许不自在:“不好意思,我衣服洗了,没有衣服穿,所以就借穿了你的衬衫……”

陆子初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站在厨房门口,乌黑的发披散在肩上,面容白皙静好……

移开眸光,陆子初端水前往客厅,说了这么一句话:“很适合你。”

阿笙看着他的背影,双臂环胸,勾唇笑了,很适合,有多适合呢?

睡了一觉,阿笙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就连坏情绪和迟钝的意识也都宛如海水退潮而去,经过一夜胡思乱想,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此刻的她反倒轻松自在了许多。

她并不是一个好人,骨子里有着与生俱来的小邪恶。

……

小时候,有男生欺负她,总喜欢在上课的时候扯她头发玩,她当时没说什么,但当天晚上回去,就央着哥哥给她抓一只壁虎玩。

哥哥当时看着她,一副见鬼的表情,“发烧了吧?你不是很怕壁虎吗?”

她笑的天真无邪:“我想养在玻璃容器里,没事的时候拿出来多看看,保不齐以后就不怕了。”

哥哥无语几秒钟,然后仰天长叹:“我妹妹乃神人也。”

话虽如此,兄妹两人还真是趁着夜色,拿着手电筒抓住了一只大壁虎。

哥哥抓到后,忽然伸到她面前,故意吓她,她也确实吓得够呛,扶着墙壁,险些瘫倒在地。

但被吓,心里却很高兴,因为听说那名男同学比她还害怕壁虎。

隔天早晨,全校师生齐聚在一起升国旗,人群里忽然传来一阵***乱,紧接着有男生受惊哭声凄厉响起。

听说,那男同学看到肩膀上栖息着一只肥肥的大壁虎,伴随“妈呀”一声尖叫,紧接着像个小跳***一样在人群里又蹦又跳,伴随着国歌声,惊声连连:“快帮我把它弄下来,快啊——”

周围很乱,唯有阿笙站在广场上纹风不动,激情澎湃的唱着国歌,越唱心越暖,这歌真好听。

那天早自习结束,没人再揪阿笙头发,阿笙心情格外舒朗,去车棚推自行车时,看到陶然骑在自行车上,单脚支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陶然说:“我看到了,去广场集合之前,你把壁虎放在了杜明康身上。”

“莫名其妙。”阿笙瞥了一眼陶然,把自行车推出车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很怕壁虎。”

陶然老气横秋道:“之所以会害怕,是因为你暂时关闭了你的勇气,就像今天,你不是很勇敢吗?”

认真看了陶然一会儿,阿笙说:“陶然,我能给你提个意见吗?”

“请说。”

“暂时关闭你的眼睛,我不会把你当成近视眼。”

……

每个女人都会有孩子那一面,阿笙往煎蛋里放盐时,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早餐不是在餐桌上吃的,陆子初在客厅临窗位置上整理文件,阿笙把早餐端过去,站在他身旁,看他静静的吃着早餐。

稀薄的阳光淡淡的洒落在陆子初身上,似乎浸润了潮s-hi的心事。

男子用餐之前,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了声谢,拿起刀叉,切着盘中煎蛋,气质很迷人,把煎蛋吃进嘴里,慢慢咀嚼更加迷人……

阿笙在一旁皱了眉,含笑问他:“早餐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陆子初的反应跟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有。”陆子初暂停用餐,抬眸看了她一眼:“太甜,你放了几勺糖?”

阿笙愕然,糖吗?她明明放的是盐。

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陆子初身边:“我尝尝。”

陆子初切了一小块煎蛋,送到她唇边,她张嘴刚吃进嘴里,就“呸”了一声,直接吐在了地上。

陆子初低低的笑,放下刀叉,单手支脸,侧眸看着她,一双眸子里溢满了笑意。

阿笙原本脸庞素净美好,在阳光下闪现出温玉亮泽,但此刻却染上了绯红颜色,瞪着他,又羞又恼。

活该,谁让她使坏。

阿笙告诫自己不能生气,一生气就露馅,试图打圆场:“怎么是盐?我明明放的是糖。”

“嗯,糖和盐原本就很容易混淆在一起,不奇怪。”陆子初给她台阶下,坐正身体,重新拿起刀叉,把剩余的煎蛋全都固定在叉子上,启唇全部吃下。

阿笙微愣,他不觉得很咸吗?

“别吃了,我重新给你做。”她有点不好意思,伸手就想拿盘子。

陆子初却握住了她的手,黑眸深湛,穿着黑色开襟针织衫的他,脸部轮廓越发俊逸,温声问她:“解气了?”

这女孩很记仇。

阿笙尴尬的垂下头,低声道:“我原本就没生气。”

嗯,她没生气,她只是不小心在煎蛋里放了几勺盐,还真不是一般的咸。

松开她的手,陆子初急于找水喝,走了几步,回头看她,见她已经起身,弯腰收拾餐盘,修长的腿在衬衫下若隐若现,呃……

“回房间换身衣服,别着凉了。”嗓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阿笙转头看他:“可我没衣服穿。”

“……你先回房间,我帮你找衣服。”

表露心迹,爱情本该细水深流

更新时间:2014-5-13 13:25:36 本章字数:5014

陆子初家里不可能有女人衣服,于是米白色针织毛衣穿在阿笙身上,很宽松,领口下滑,能够恰到好处的露出她漂亮的锁骨,就连灰色家居休闲裤也是挽了好几道,因为太长…誓…

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穿着,阿笙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像是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

下楼走进客厅,陆子初刚从茶水室走出来,清逸挺拔,手里端着一杯水,打量了一眼她的穿着,眸子里浮起浅淡的笑意。

虽然衣服穿在她身上略显滑稽,但心情还是很好的。

把水放在客厅茶几上,抬手示意阿笙过来,袖子很长,遮住了阿笙的手,陆子初垂眸帮她专注的挽着袖子。

陆子初说:“待会把药吃了,陈医生会过来帮你输液。”

“陈医生?韩家家庭医生吗?”上次陈医生帮她输液,话语风趣幽默,所以阿笙对他印象很深。

“嗯。”

沉默几秒,阿笙问:“他会不会告诉姑姑我生病了?”

“不会。”为了安她的心,陆子初又加了一句:“我和他是旧识。”

“哦。敦”

帮阿笙挽好袖子,陆子初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今天天气很好,输完液,如果太阳还在的话,我带你出去散散步。”

阿笙点头,心里却在想,就这么被他牵着手,手心别出汗才好。

刚吃完药,陈医生就来了,和陆子初简单寒暄之后,陈医生坐在阿笙对面找血管,准备消毒扎针输液。

陆子初在阿笙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要不要听笑话?”

阿笙看着陆子初,略显质疑,像他这么严肃的人还会讲笑话?

陆子初淡淡开口:“作家郁达夫有一次和妻子看电影,妻子发现他从鞋底抽出了几张钞票。于是妻子问他为什么要把钱放在鞋底?郁达夫解释,刚出道时,日子过得很清苦,每天为钱发愁,现在有名气,有钱了,就应该把钱踩在脚下出气。他妻子听了感慨万千,作家就是作家,连藏个私房钱,也可以这么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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